【君叶&一叶叶】狂犬吠日
不要问怎么做到的，问就是一切为了狗血。
一
“真是天才之作。”
君莫笑听见有人说着，随着这赞叹的声音，一把流转着银光的武器放到了他手中。
“来，试试看吧。”
仿佛回应着他的话语，屏幕中的游戏角色睁开眼睛，武器平举，后撤半步，进入了战斗状态。
是你啊。
明明唤醒我的人，就是你啊。
他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团光芒中，声音的主人，一时间他仿佛那么近，就在自己身边，若即若离般挨着，近到能感觉到他轻轻呼吸的气流，一时间他又那么远，远到不见踪影，君莫笑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焦灼感灼烧着，像个傻瓜一样尽力伸长着手臂，鲜明的炙热和疼痛感潮水般冲击着他，他感到口干舌燥，甚至想吐。
二
常年战斗的直觉令他从梦中惊醒——屋子里有人。
在睁开眼睛、甚至完全清醒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翻身而起，同时千机伞变成忍刀形态寒气四溢地划出，堪堪停在了来人的喉管前。
此时，君莫笑才自觉陷入梦魇中的自己已经汗透重衣，他抬起眼睛看了看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感觉更糟心了。
“你来干嘛？”他没好气地收起刀。
一叶之秋并不打算好好回答他的问题，反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做噩梦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像离不开妈妈的小孩子一样。”
君莫笑呵呵一笑，张口就骂：“关你屁事，丧家之犬。”
一叶之秋也不生气：“你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你这种又该叫什么呢，让我想想……弃犬？”
“别拿同病相怜的眼神看我，”君莫笑一脸厌恶，“我跟你这种只会嘤嘤嘤的废物可不一样。”
“你心里很清楚，他这次退役意味着什么。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再喜欢你，也不会带你走的。”一叶之秋慢条斯理地说着，像徒手抓着双刃的刀慢慢切割，这种用自己曾经感受过的痛苦刺伤别人的感觉令他有一丝扭曲的快意。
他品味了一下这份卑劣的快乐，看着对面这个即将跨入他所在的炼狱之地的人，感到一丝莫名的安慰与释然：“这大概就是账号卡的命吧。”
对方却不怎么领情，呸道：“你真是离开他太久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曾是他的账号卡感到丢脸。”
君莫笑脸上露出一丝讥诮：“我说了，我可跟你不一样，孬种。”
三
十赛季决赛结束后，叶修虽然推掉了所有访谈，连退役也没有亲自宣布，但也没闲着，处理完各种事情，终于有时间登上君莫笑的账号已经是3天后了。
陈果一再表示君莫笑是属于叶修的，希望他能带走与继续使用，但叶修仍坚持将君莫笑留给兴欣。
“现在或许还不是时候，但迟早会有他派上用场的时候，”叶修对队友说：“而且看着这张卡，就像看到我，是不是顿时充满了力量和信心？”
魏琛很敬业而捧场地大声啐起来：“老叶你要脸吗，老夫才是咱们兴欣的定海神针，有老夫在后台坐镇，还用得着你这破卡？”
相处了这么久，陈果多少也明白叶修，不再多劝，表示兴欣只是代叶修保管，君莫笑和千机伞都永远归属叶修，只要他需要，可以随时取用和带走。
这个任性的决定得到了全体兴欣成员的无条件同意，并表示要和君莫笑-叶修ver.合影一张以作留念。
叶修操作着君莫笑来到了荣耀游戏纪念碑。为了配合荣耀联赛的宣传，游戏制作方特地在游戏里设置了这个独立场景，一块巨大的石碑上，刻着历届联赛联赛冠军的游戏账号与选手姓名。兴欣全体成员操作着各自的账号角色在第十届的刻字下摆好造型，截图留念。
叶修也随手截了几张，按要求发给老板娘了——据说是要拿去发到wb上营业用的。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折腾完，似乎也没别的事了，他把君莫笑停在石碑下，点了一支烟，看着电脑屏幕静静抽完，长长地呼出最后一口后，叼着烟头，手握鼠标，准备下线。
这时信息栏闪了闪，弹出一条消息，正好挡住了下线确认列表。
【 ：能看到吗？”】
怎么没有发件人名称，这是什么奇怪的bug？
叶修愣了愣，还是随手回复了。
【君莫笑：能啊】
【 ：好，等着我。】
这条消息窗口一闪而逝，游戏界面已经自动开始了下线读秒。
叶修疑惑了一阵，并没放在心上。
四
一叶之秋赶到荣耀纪念碑时，君莫笑还站在那边。
“你做了什么！”一叶之秋冲上去拉住了他的领子。
“别紧张，只是跟他打了个招呼。”君莫笑身体被扯得歪出一大截，头却还固执地偏过去看着石碑，像一个扭曲又偏执的曲棍球棒，“以前，我来这里，看到你和他的名字排在一起，刻在上面，我就想，我也想，我也要。”
“我那时甚至觉得，名字这样刻在一起，好像有什么契约一样。”他自嘲地笑了两声，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一叶之秋，“我真羡慕你。”
“君莫笑……”
“别这么惊讶，你不一直很清楚吗，我羡慕得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君莫笑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自顾自地继续说着，“现在我也有了，而且和我一起的是他真正的名字，叶修的真，名，哈哈，你听过那个传说吗，如果叶修是个妖怪，现在就是我的啦。”
一叶之秋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你到底在想什么。”
君莫笑嗤笑了一声：“我在想的，你不也想过吗？你他妈装什么纯真呢。”
一叶之秋又被怼了，可他自知自己在叶修的事情上，确实不是什么纯真良善之辈，也不说话了。
“我今天，跟他说话了。”君莫笑突然说，他脸上露出恍惚的笑容，“真是奇妙的感觉，他还跟我说，‘能啊’，就好像来到了我的世界，跟我说着话，我一伸出手，就能抓到他，我真舍不得他……我知道，我知道，他也舍不得我的，肯定的。”
他声音越发嘶哑，脸上满溢的幸福还没褪去，却又抽搐着嘴角仿佛要哭出来，整个表情都扭曲了：“我真不甘心。”
一叶之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黑色的情绪像触手在他心底翻腾着，他退后几步，仿佛想下意识退离黑色的泥沼。
“是的，我也不甘心。”一个声音在他脑中轻轻地自白。
五
“叶修说过，千机伞是天才之作。”君莫笑拿着他的银武，仿佛与有荣焉，“他说的总是对的。”
【80级的千机伞有12种形态，有装备等级减5的自制属性词条，并分布到每种形态上，还有打制的不同职业的大招技能。】
“你知道他们在武器编辑器里设计这把伞时，研究和试验了多少游戏代码吗？而我现在通过反向编译，就可以向游戏外输出信息，甚至把我自己的一部分传输出去。”
君莫笑打开千机伞，里面不再是银白的伞面伞骨，而是一个混沌的黑洞，无数的信息流在里面密密麻麻地流动着，君莫笑把手贴上去，无数信息数据从他的手心处被吸入，像爬虫一样在他的皮肤下窜动，“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地方，有很多东西，我花了些时间侵入和吞吃了一些信息和资源。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些指令，只要避开系统的监控，就可以在这个世界造物。”
他把手摊开在一叶之秋面前，那些爬虫一样窜动的黑色信息流又纷纷向他手心聚集，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形……
“够了！”一叶之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那个模糊的人形散掉了。
“你疯了？”一叶之秋从齿缝里逼出几个字。
“你没疯？”君莫笑无谓地笑着，露出森森的一口白牙，像咬住猎物的狼。
“我需要做什么？”一叶之秋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善茬，不会这么好心跟他分享这些秘密。
“仅仅靠千机伞还不够，”君莫邪对自己这个老对手的上道很满意，“一叶之秋是最早的神级账号卡，也是拥有银装最多的账号卡。你身上有从荣耀这个游戏自初始开始到现在最多最全的数据，有了它们，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怎么样，合作吗？”
一叶之秋捂住脸沉默了。
君莫笑很有耐心地等着，他老神在在，毫不担心，因为他拿出的，是一叶之秋绝对无法拒绝的筹码，无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无法不咬住这个钩。他甚至轻轻哼起歌来：“喜欢你，啊~好喜欢你，想把你放在手心里~~”
“你唱的啥，好难听。”一叶之秋把脸埋在手里抱怨着。
“随便哼的。”
“真恶心。”
“我是个很坦诚的人，”君莫笑说，“这都是我的心里话。”
一叶之秋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抬头看着君莫笑：“你是挺坦诚的，那我问你，”他收了笑容，面目表情，“你这个护食又狂叫的疯狗，会舍得把最喜欢的分一丁点儿出来？”
君莫笑耸耸肩：“你也不是一样？各凭本事咯。”
六
叶修最近感觉怪怪的，最开始只是不时收到一些没头没脑的邮件，后来渐渐接到一些或安静无言或充满嘈乱杂音的电话，就连偶尔忙里偷闲打会儿游戏，也总有种隐隐约约被谁窥伺着的感觉。
我是该去报个警还是该抽空去找王大眼儿看个相？他有点好笑地思索着。
电脑下方提示栏突然一闪，跳出一个信息框。
【我来接你啦】
叶修还没反应过来，就失去了意识。
“你确定没问题？”
“别急，他需要适应一下。”
叶修渐渐醒来，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是因为他没能睁开眼睛。他的身体沉重无比，像被塞进了什么壳子里，甚至无法抬起眼皮。他集中精神，也只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睫。
这细微的动作也没有被正在争吵的两人放过。
“叶修！”有人急切又小心翼翼地呼唤着他，一双手颤抖着将他的上身抱了起来。
叶修想睁开眼，也想说话，他不自觉皱起了眉。
另外一个人怜惜地抚开他的眉头，贴在他耳边轻声安慰。
“别担心，慢慢来，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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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农十年：从入门到入魔》
——君莫笑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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